曾几何时,他与毛泽东并肩,是中共早期举足轻重的领袖,南昌城头的枪声里也回荡着他的身影。可最终,历史的尘埃却将他永远钉在了“叛徒”的耻辱柱上。张国焘的坠落,究竟是命运的捉弄,还是人性深渊的必然?他的一生,就像一场波澜壮阔的史诗,却以一个令人扼腕的叛逃收场。
他从小就浸泡在官绅之家的富足里,十指不沾阳春水,从未体验过寻常百姓的艰难。这优渥的环境,像一枚隐形的种子,在他心中埋下了对困境的恐惧。当革命的洪流裹挟着物资匮乏、条件艰苦的现实扑面而来时,他内心的脆弱便逐渐暴露无遗,对前途的信心也一点点消磨殆尽。
张国焘的心胸似乎从来就没宽广过。他急于求成,野心勃勃,凡事总想拔得头筹,这些致命的弱点,就像一个个引线,预示着他日后的深渊。他曾一度率领红四方面军声势浩大,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,可为了巩固个人权威,他竟在鄂豫皖根据地掀起腥风血雨的“肃反”,毫不手软地残杀了数千名异见干部。
更令人发指的是,他把旧军队的陋习原封不动地搬进了红军。那些本应平等的革命队伍里,官兵关系变得等级森严,极少数指挥员甚至敢对战士们拳脚相加。这样的红军,哪里还像一支为解放人民而战的队伍?而张国焘,正是这腐朽风气的始作俑者。
长征路上,张国焘与中共中央的嫌隙像一道裂痕,越扩越大,最终成了无法弥合的深渊。他对毛主席的轻视和隐秘的竞争之心,早在遵义会议毛主席重新掌舵党内大权时,就已发酵成极度的不平衡。那份权力的失落感,在他心中翻腾不已。
当红一、四方面军在懋功胜利会师时,张国焘看到中央红军力量受损,物资匮乏,他那颗被野心驱使的心,便如脱缰野马,妄想取而代之。他全然不顾中央北上的既定方针,一意孤行地主张南下,甚至试图挑拨两支部队的关系,妄图独揽军权。
他甚至曾密电命令左路军原地待命,并要求右路军即刻掉头南下,更阴毒地策划攻击中央红军。那一刻,危机四伏,内讧似乎一触即发。万幸叶剑英及时截获了这份要命的密电,毛主席当机立断,率中央红军先行北上,才避免了一场可能让革命功亏一篑的自相残杀。
即便如此,张国焘仍未收敛。他公然另立“中央”,自封“临时中央主席”,甚至荒唐地“开除”了毛主席、周恩来等人的党籍,还下令“通缉”他们。这种狂妄的行径,如同他在悬崖边上又往前迈了一步。
然而,当红四方面军在南下受挫后,他被迫取消了那个所谓的“第二中央”。让人难以置信的是,党和毛主席对他既往不咎,没有将他一棍子打死,反而继续安排他担任要职。可那背叛革命的种子,早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,等待着开花结果的一天。
1938年4月,为了向世人展现国共合作抗日的决心,两党决定合祭中华民族始祖黄帝陵。中央早已定好了人选,可当时担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的张国焘,却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孩子,数次跑到毛主席跟前,坚决要求亲自前往。
毛主席深知他心里定有不可告人的盘算,但禁不住他软磨硬泡,最终也只得勉强点头。临行前,毛主席再三叮嘱他祭拜结束后务必立即返回延安,语气里透着无奈和一丝隐忧。谁曾想,这次祭陵之行,竟成了张国焘精心谋划的叛逃跳板。
4月2日,张国焘带着警卫员张海等人从延安启程。抵达黄帝陵后,他与国民党代表蒋鼎文共同祭祀,仪式过后,两人便私下进行了秘密交谈。这密谈的内容,像一道看不见的裂缝,悄然撕开了他与党之间最后的羁绊。
按照原定计划,张国焘应该在祭陵第二天就返回延安。可他却鬼鬼祟祟地支走了随行的警卫人员,谎称要去西安找林伯渠商量事情。在蒋鼎文的精心安排下,他住进了国民党招待所,频频与国民党要员接触。那些高官厚禄的诱惑,无疑进一步坚定了其投靠国民党的决心。
4月7日,林伯渠接到张国焘警卫员张海的电话,火急火燎地赶到西安火车站。他看到张国焘已身在开往武汉的列车上,准备离开。张国焘对林伯渠大倒苦水,抱怨在延安“处境艰难”,“遭受不该有的批判和待遇”,更直接表明要去武汉投靠国民党。
林伯渠闻言,如遭晴天霹雳,震惊之余,更意识到张国焘作为高级领导人若叛变,将对党造成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。他极力劝说,希望张国焘能够回心转意。可叛徒的船票已经买好,张国焘去意已决,任凭林伯渠磨破嘴皮也无济于事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车带着张国焘驶向远方,然后立刻电告中共中央,如实汇报了张国焘的异常情况。中央得知后高度重视,当即致电正在武汉的周恩来、王明、博古等人,指示务必找到张国焘,规劝他幡然醒悟,及时回党工作。
4月11日,张国焘抵达武汉。他心里有鬼,本想偷偷入住旅店躲避,但最终还是被神通广大的李克农等人寻获并妥善安置。当晚,周恩来、王明、博古、叶剑英、董必武等中共领导人,亲自来到旅店,为张国焘举行了一场特殊的“挽救会谈”。
一见面,张国焘就倒打一耙,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抱怨中央对他“过分”的批评和处分,甚至认为让他担任陕甘宁边区副主席是“大材小用”。他虚伪地表示自己“消极”了,想回老家做个普通百姓,从此不再过问政治,企图蒙混过关。
周恩来深知他为人,毫不客气地指出他未经组织批准私自离延赴汉的严重错误,更严厉批评他在祭陵期间私自与国民党联络,完全无视组织纪律。然而,张国焘依然固执己见,像堵不透的墙,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,错的是党和中央,是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。
随后的几天里,周恩来、李克农乃至中央,数次苦口婆心地进行规劝,却都未能动摇张国焘叛变的决心。他甚至私下会见了国民党的陈立夫等人,脚步已经踏在了背叛的边缘。4月16日,张国焘竟主动提出要去向蒋介石“汇报工作”,周恩来只得硬着头皮陪同前往。
见面伊始,张国焘便声泪俱下地向蒋介石表忠,称“兄弟在外糊涂多时”,言下之意,过去跟随共产党简直是荒唐之举,如今幡然醒悟,要一心一意追随国民党。周恩来闻言,当即怒不可遏地反驳:“你糊涂,我可不糊涂!”
更令人震惊的是,张国焘竟如同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一般,事无巨细地向蒋介石汇报了陕甘宁边区的内部情况,包括兵力部署、经济状况等核心机密。此举,无疑是他向国民党递交的“投名状”,卑劣至极。
即便面对如此情景,周恩来仍未放弃最后争取的机会。4月17日上午,他再次找到张国焘,劝说其回心转意。面对张国焘的执迷不悟,周恩来不再强求,而是代表中央,向他提供了三条路供其选择,这是党给他最后的仁至义尽。
第一条路是改正错误,回延安继续为党工作。第二条是向党请假,暂时休息一个时期。第三条则是自动声明脱离共产党,党也将随之宣布开除其党籍。张国焘明确表示第一条路绝不可能,但他会考虑第二或第三条,并声称需要两天时间闭门思考才能给出答复。周恩来应允后,带着随行人员默默离开。
然而,周恩来前脚刚走,张国焘后脚便与军统头子戴笠派来的汽车接上了头。他毫不犹豫地登车而去,选择了一条彻底背叛革命、自绝于人民的不归路。临走时,他甚至给周恩来、王明等人留下一封冷冰冰的信,明确告知:“弟已决定采取第三条办法,已移寓别处,请不必派人找,至要。”
张国焘的叛逃,迅速震动了中共中央。周恩来主持中共长江局召开紧急会议,致电中央建议公开发表声明开除张国焘的党籍。这一提议得到中央的应允。4月18日,中共中央向全党公布《关于开除张国焘党籍的决定》,正式宣告张国焘从此与中国共产党再无瓜葛。
同日,张国焘则在国民党《扫荡报》上发表所谓“声明”,颠倒黑白,极力掩盖叛逃真相,并大肆污蔑中共。国民党则乘机利用张国焘叛逃事件,煽动反共浪潮,叫嚣取消共产党、八路军、新四军,中共中央对此进行了有力回击。
张国焘原以为投靠国民党便能荣华富贵加身,他被戴笠安排住进豪华洋楼,并如倒豆子般向特务机构吐露他所知的中共机密,甚至一度被委以重任,主持“特种问题研究室”,专门培训打入中共内部的特务。
然而,他费尽心机建立的策反站和派出的特务,无一例外都被中共情报部门一一侦破,最终徒劳无功。这使得他在国民党内部的价值迅速贬低,戴笠亦恼怒其“大失委座之所望”。叛徒的身份,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使得他在国民党内部始终处境尴尬,蒋介石、戴笠等人对其亦是“又用又防”,从未真正信任。
1949年国民党败退台湾之际,张国焘也随之逃亡,此后辗转香港、美国,最终定居加拿大。背叛了革命的他,从此过上了寄人篱下的凄凉生活,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,无依无靠。
他曾数次致信毛主席,希望能回国回党工作。毛主席展现出大度的胸怀,表示同意,但提出了一个条件:要求他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。然而,高傲自负的张国焘始终无法正视并承认自身的过失,那份自尊心,比他的生命还重要,回国之议因此被搁置。
1977年底,张国焘突发中风,右半身瘫痪,此后长期卧床不起,住在养老院中,形同废人。1979年12月3日,加拿大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严寒,气温骤降。在没有暖气的养老院里,年老体弱的张国焘备受煎熬,被冻得呕吐不止,生命之火摇曳不定。
深夜,他在翻身时不慎将床上的棉被推落地上,半身偏瘫的他已无力自行复原,呼救也无人应答。就这样,一夜寒冷过后,这位曾位居中共核心领导层的叛徒,最终在孤寂与绝望中,被活活冻死,结束了自己荒诞而又悲凉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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